举目望日

《寻》

1

 

上帝说要有光,于是便有了光。

 

若是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原因,那我存在的原因是什么?

 

我不知我的来处,也不知我的归途。

 

迷茫懵懂时,我碰见了一个人。

 

是为了明知相遇的甜蜜,又或是为了感受离别的苦楚?

 

无次数的相遇又无数次的分开,也许在他眼里是一场梦,却是我祈求无数次星辰的结果。

 

2

 

“是你啊!”

 

我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着实愣了好一会儿,下意识的抬头,看到一个皱着眉的男人。说是男人也不尽然,他眉眼间带着未脱的稚气,眼睛里融合着头顶的灯光,流光溢彩的很是好看。

 

在脑海中仔仔细细的搜索了我所有的记忆,得出的唯一结论是:查无此人。在一个陌生的空间,被一个陌生人,被一种十分熟稔的说话口吻问话,让我有些紧张。

 

紧张带来的下意识的反应就是,我把心里面想的话居然说了出来,脱口而出,不带一丝迟疑。

 

“你认错人了?”

 

面前的人居然愣住了,皱着眉抿着嘴,在我的方向能够看到他似乎紧绷的下颚线。我看了他一眼,又匆忙的移开视线,他好像生气了?不明觉厉,疑惑的感觉还没来得及褪去,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爆裂声。

 

周围的工作人员停下手里的工作,眼神聚焦于我们这一小块地方。突如其来的视线让我有些想闪躲,眼神微微瞥到他脸上窘迫的神情之后,心头涌动的对于一个陌生空间的慌乱着实少了很多。

 

他一边保证会买下坏掉的商品,一边偷偷的把坏掉的包装往身后藏,好像藏起来大家就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。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的因为不好意思而变红,看着他往收银台的方向大步走,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。

 

我赶紧跟了上去,潜意识的觉得他的窘状,是出于他把我认错了这件事情,才会发生。正犹豫着要不要向他道歉,心里有些纠结。

 

犹豫了半天,斟酌着语气,甚至在心里模拟了几次我们的对白,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:“我们是见过吗?”“哦,没有。”

 

对方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冷淡,还有一丝不仔细听就会被忽略的小别扭,像是小孩子吵架那种死犟的感觉。

 

我紧跟着他走进电梯,他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悦。连我一向迟钝的神经感官,都察觉到了这个信息,斟酌之后我往后退了两步,然后继续之前还未做的事情。

 

“对不起。”

 

后来……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。

 

3

 

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,特别特别好。

 

我把世间所有的褒义词一股脑的全部都堆在他身上,却总是觉得太过唐突。思来想去最后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词语,甚至连形容词都算不上的一个名词性的词组。

 

光明,他是我心中的光明。

 

4

 

这个世界让人眼花缭乱,周围浮动的灯红酒绿,给人一种失真的感觉。街上的气息杂乱不堪,摆摊小吃的油烟味和名牌香水的高雅气味混合在一起,活像是硬生生的把世界的两个极端拉扯重合。

 

也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。

 

电视上常常有广告说着,追梦的年轻人为了心中的理想国,离开熟悉的家乡,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。往往思及此处,心里总是像是藏着一个久年未曾见到阳光的小房子,里面的的气息沉闷的让我喘不过气。

 

这里的每一个街道,每一个人,甚至每一株脚边的花,每一口被我吸入的空气,都在提醒着我,我不属于这个世界,我是一个异类。

 

并非是午夜电台的主持人,说着孤独的话时带着的那种矫情的口吻。强行压制在内心的声音,响起时像是自带回响,一遍又一遍清晰的重复着对我说,我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异类。

 

5

 

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特别好,总算也没有最开始的那么糟糕。

 

伴随着光明而来的,是温暖。手中传来的温度高于我平时的体温,带着另一个人的特点。他靠着我的肩膀,语气颇有些责备的意味:“怎么手这么冷?都和你说过了,多穿衣服多穿衣服的……”

 

絮絮叨叨的念个不停,明明我都无数次的说过了,衣服已经穿得足够多了,我的手就是不容易热。可他还是一副我说谎的样子,恨不得在我每次出门之前,能把衣柜所有的衣服都堆在身上就好。

 

真是没完没了的小孩子脾气,还好没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问题。虽然网上的信息多多少少是假的传言,但是这一条被我亲身试验之后,还是证明有一定的可操作性的。

 

被人宠着会上瘾,我不知道别人的情况,起码我会。

 

在我不知不觉间,发现自己多了很多习惯,好的坏的都有。当然……怀的偏多,其他不说。

 

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窝在沙发上睡觉的习惯?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莫名奇妙的落东西?大概是因为无论多晚都会有人替我关掉电视,抱我回床上;就算你自己找不到东西也会有人替你找出来。

 

你看,他那么好,好到让我无法离开。

 

我问他,是不是这是他的计谋啊,把我养成一个怀性子,然后就只能待在他身边了。他笑了笑,承认了,还说我怎么那么聪明,真是一点都瞒不过我。

 

我大概做过最聪明的事情就是,让他喜欢上我了吧。

 

6

 

我被他的世界驱逐了。

 

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,这里像是混沌未开一样,四面皆是浓墨一般的黑色,没有一丝光亮,像是一个被上帝遗忘的角落。

 

他给了世界光,却唯独留下了这个地方,被黑暗侵占。

 

一瞬间的恐慌吞噬了我,我甚至怀疑那一段时间只是我的梦。梦里有充斥的甜味和蓝的梦幻的天空,有嬉笑的孩童和慈爱的老人,还有一个无条件对我好的他。

 

现在是不是梦结束?一切就好像是突然按下的结束键,所有的美好欢乐,到这里戛然而止。我看不见自己此时的样子,唯独感觉得身上抑制不住的颤抖,从内心深出涌出来的害怕。

 

我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回去,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。等我再次发觉有一丝光亮的时候,我已经回到了我们的客厅里。

 

落地窗旁的窗帘没有被拉上,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,落在我的手上。明明说月光凉薄,我却从月光落下的地方感受带一丝暖意。

轻手轻脚的打开卧室,看见他躺在床上,手虚虚的抱着,像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。

 

我看着他看了很久,伸出手在离他的脸几厘米远的地方顿住,不厌其烦的,一遍遍虚空临摹得他的轮廓。耳边的呼吸声浅浅的,他向来是个睡眠很浅的人。即使我上床的动作已经尽量的轻了,还是把他吵醒了。

 

他睁开眼的时候瞬间清明,声音有些哑的问我怎么了。很奇怪的是,我竟然从中读出了与往常不一样的东西,似乎对我有一种异样的担心,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……大概是我想多了。

 

第二天的早上我看见洗手间的陌生对杯问他什么时候买的,他似乎有些疑惑,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对我说是我们两个人前天一起买的。

 

洗手台上的手机可能是收到了什么心思,屏幕忽然亮了起来,我才发现奇怪的地方……时间不对。

 

我来到的时间和我离开的时间,中间相差了一个星期,可是他告诉我这个杯子是我们前天买的。

 

心里百思不得其解,面上却还是对他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,借着忘记了的借口,插科打诨的糊弄了过去。

 

过了好一会,我才意识到,未来的我是不是来过这个世界了?

 

7

 

那时的我还未仔仔细细的想清楚缘由,就把这件事情遗忘在了脑后,继续着两个人没羞没臊的小日子。每天早晨腻歪的早安吻,一边开玩笑一边结束的早餐。

 

楼下的小孩子好像放假了,笑声俏生生的。抛物线样飞来飞去的羽毛球,落在球拍中间发出沉闷的响声,之后又飞的更高更远。虽然心里痒痒的,想去玩一下,却还是拉不下脸面去欺负小孩子。

 

小区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商贩,有时候还会做五颜六色的棉花糖。我不爱甜味,总觉得腻人。但是看着刚刚都在玩闹的小孩子一窝蜂的跑了过去,平凡无奇的棉花糖忽然被包上一层美味的包装纸一样。

 

他被我缠着没有话说,笑笑跑过去买棉花糖,一个1米8几的个子在一群小萝卜头中,显得颇有些趣味。我捂着嘴靠在树身上笑,被他看到了,一番无可奈何之后,我做出一个诚恳的道歉。

 

因为我心爱的棉花糖在他手里,不道歉就会被撕票。

 

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,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,细碎的光点莫名显出温柔的感觉,手里举着一个大大的蓝色棉花糖。

 

生活就如同我期待的那样,晴天比雨天多,我爱的人就在我的身边。

 

8

 

我又被他的世界排斥了。

 

这一次并没有上次那么容易,我迷失在无边无尽的黑暗里。这里没有白天黑夜的交替,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,我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。寂静的黑和他的世界的夜晚不一样,像是打翻的墨水,浓稠的划不开。周围没有星辰,没有一丝光亮。

 

无数次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,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。若不是我自己能够感受到自己睁眼的动作,我甚至无法分辨出我是不是真正的睁开了眼。

 

这一片黑幕像是一个欺诈师,让我模糊了时间,甚至模糊了自己。死一般的寂静,快要把人逼疯。无数次的失败把问我逼到崩溃的边缘,而他的名字是我唯一能够拿来说服自己继续的理由。

 

我再次回到了他的世界,密密麻麻的慌乱并没有随着这次回来而消失,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缠绕着我,逼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
 

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,甚至不敢眨眼,我怕一个眨眼间,他就不见了,更怕不见了之后漫无目的的寻找,也没有结果。

 

在他睁眼的一瞬间,我还是没有能够好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。手紧紧的抱着他,似乎只要紧紧地抱住他,我就能和他永远的待在一起,脑海里的执念疯狂的生长着,直到听见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

 

“怎么了,做了噩梦吗?”

 

像是亡命之徒最后的救赎,又像是山顶间最后一抹夕阳的橘色,温柔得不成样子。怪力乱神的事情,不知道从何开口,几次想张嘴又不了了之。

 

说实话,很害怕。

 

害怕他会对我露出异样的眼神,我不敢去赌,这个人是我输不起的筹码。

 

心头泛出一阵酸涩,轻声的嗯的一声。我说自己做了一个噩梦,梦里面他不见了,然后我到处找他,告诉他我特别难过,告诉他我差点撑不下去了,告诉他我一个人真的很寂寞。

 

他温柔的安慰声在我耳边不停地说着,可是他越是温柔,我却越发的难过得想哭。

 

网上有人说,人不可以哭,因为一旦哭了,运气就会变差。在我还没有找到他的时候,我不敢哭,只能硬生生的憋着,生怕神会收走我的运气,怕我从此见不到他。

 

而这个怀抱,突然让我意识到,这是一个可以哭的地方。即使是无法被神接受的所有软弱,他也会无条件的包容你。

 

窗外的鸟叽叽喳喳的叫着,我问他它们在说什么啊?他总是对我笑,说话的时候也笑,不说话的时候也笑。大概是太担心我了,即使我再去装作没有事情的样子,他也能一眼看穿我的伪装。

 

连骗骗他都做不到,我还真是挺没用的。

 

9

 

我已经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抗拒了,第四次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每一秒似乎都能感知到这个世界的抵触。它给我的排斥越来越大,我甚至都在害怕,下一秒,就被这个世界驱逐。

 

整日待在房子里,每天无时无刻的看着他,也不是出神发呆,就只是盯着他,像是要把他刻进骨子里,永远不会忘记就好了。

 

下雨了。

 

雨声急促,像是被不入流的鼓手,敲出的没有节奏的鼓点。非但没有凝神静气的意味,还让我本来就无法安稳的内心,更加无法平静。每一滴雨滴敲在窗沿上,像是硬生生的敲在我的心上,活生生的疼。

 

他握着我的手,问我冷不冷。委实说,这种对话即使不继续,我都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。冰冷的手被外在的温度慢慢焐热,像是做了什么开心的事情,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。

 

“睡吧,我会一直在的。”

 

原本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,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摧毁得一干二净。我猛地抱住了他,身上每一次细胞,仿佛都因为用力而颤抖。我哆嗦着嘴,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。

 

“我找你找了好久。”

 

窗外的雨声越发大了,周围所有的声音都被雨声吞没。明明之前出窗户上还能偷过来一丝丝的微光,现在却像是被黑暗吞噬掉了一样。他的手停在我的背脊上,好像在发抖,但是我知道真正在发抖的人是我。

 

理智的自己告诉我说,要冷静,保持冷静。可是这份理智在现如今的恐慌面前,脆弱的简直不堪一击。

 

这里唯有风雨声肆虐,显得孤单又隽永。

 

10

 

今天阳光格外的好,小区的孩子们接着伴在放风筝。牵着风筝的孩子在前面边笑边跑,嘴角扯起露出一个笑容让他安心,大概是他现在的样子,真的让我太担心了。

 

我没有和别人说过,他其实是一个很怕寂寞的人。有时候想想,他甚至比我更怕寂寞。温柔的人之所以待人温柔,是因为他明白不被温柔以待的苦楚。

 

每一天我都在倒数着能留下的日子,睁开眼看见初升的太阳,发着暖暖的光,欢喜与担忧交织着新的一天。开心过去的一天没有离开,又担忧着新的一天会不会是最后一天。

 

他问我要不要试一下风筝,我自己犹豫了很久,不想浪费一秒的时间放在其他的事情上面,只想留出更多的时间来看看他。可是他真的笑得太温柔了,死犟的温柔,明明心里担心得要死,却还是拼命的压制着自己,勉强着自己温柔的笑。

 

我很难过,他因为我,而变成这样。

 

还没有纠结出结果,思绪被一阵哭声打断。不远处的小孩子看着飞走的风筝,放声大哭,大人们纷纷安慰他没有关系,再买一个就好了。小孩似乎是被劝住了,又开始开开心心的玩游戏。

 

天空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风筝,飞得一路坎坷,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个黑点。

 

“不了,我怕我的风筝飞走了就再也找不到了。”

“傻子,就是个风筝,飞走了再给你买就是的。”

 

可是就算再买也不是之前的风筝了,就像那个小孩一样。他将来会遇见很多风筝,不只是孔雀的,还会有蝴蝶的、仙女的;有高科技的、手动的;有的比孔雀风筝好看、有的比孔雀风筝有意境。

 

琳琅满目,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完,但是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孔雀风筝了。

 

单单是为了抓住他,就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,我大概是再也没有别的心力,去拿住别的风筝了。

 

11

 

内心荒芜是什么感觉?

 

不再笑也不再哭,似乎我所有的情绪都随着他离开得无影无踪了。无边的寂静里,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,我不停的念叨着他的名字,像是机械性的重复。

 

他还好吗?

生活变成了什么样子?

是寂寞还是开心?

又或者他有没有忘记我?

小房子有没有迎来另一位的主人?

 

我以为自己可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,即使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,也可以笑着面对。不过是高估了自己,不想被忘记,不想被别人取代,不想小房子会有其他人的介入。

 

太自私了,情愿他想着我,也不愿意他放下。

 

12

 

我还是没有能回去,在这一片黑暗里走来走去,却一直没有走到尽头。多希望有人能撕裂开这片黑暗,即使只有一个小缝隙,我也要爬着出去找到他。

 

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里逼疯了,我居然想着希望他忘记我了。过去的人就应该留在记忆的扉页,不要再出来,留下的人去开始新的生活。

 

就忘了我吧。

 

你看啊,见识过千姿百态的风筝之后,说不好就能忘记飞走的孔雀风筝了。他可以拿着新的风筝去放,还可能碰到一个喜欢放风筝的姑娘,开始一段幸福的日子。

 

尽管这样想着,我还是想回去见一见他,只是想再见他一面而已。

 

13

 

他死了。

 

小房子里布满了灰尘,我是从门口的花盆里拿出的一把钥匙,一边开门一边忍不住的哭。世界都变了,唯独这间小房子受到时间的恩赐,每个角落都是熟悉的样子。

 

打开电脑就能看见他的消息,我折腾了很久才让它开机。这才意识到电脑已经更新换代了很多代了,原来时间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。

 

我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,才大概了解完所有他的信息。从他最开始一步步的进入娱乐圈,承受着无数人的谩骂,到最后的鲜花赞美加身。

 

看着他青涩的脸庞一点点的变得成熟,他脸上时而带着笑,时而冷酷严肃。

 

我抱着他的衣物蜷缩在床上,咳嗽了半天,明明指甲硬生生的陷入手掌心,却还是哭不出来。周围太安静了,只有桌上的电脑发出微弱的声音。

 

“我有过一个很爱的人。”

“之所以是有过,不是因为我不爱了,而是因为我好像找不到他了。”

“他敏感又胆小,每次做噩梦总是会被吓很久。”

“有一次说他做噩梦,梦见我不见了,我说那我一定会站在一个耀眼的地方,让他一眼就能看见。”

 

“他是我的初衷。”

 

下面的评论还在更新着,大多数人都在讨论那个人到底是谁?为什么那么狠心丢下他一个人?为什么不陪着他?常人都知道心疼,那个人为什么不回来找他?

 

最心疼的是为什么他还不放弃?

 

对啊,他为什么不放弃呢?我都已经为他想好了未来,未来的日子会是温柔又美好,他遇见的人也会同他一样会温柔的笑,他会一生无痛无灾心想事成。

 

他还会有一个孩子,若是男孩子,可以跟着他学吉他,说不好又是一个在学校的风云人物,被很多女孩子暗暗的喜欢。若是一个女孩子,他应该不舍得她吃苦,会学着给她扎小辫子,买漂亮的小裙子,对拐走她的小伙子各种不顺眼。

 

只是这个未来里没有我而已,想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大抵是不重要的。可我唯独没有想到的是,他根本没有按着我想的走下去。

 

像我这种年轻时候喜欢过的人,能留在记忆的扉页就足够感动了。

 

我求求你走下去啊!

 

13

 

不知道是不是执念太深,我回到了很久之前。看着他撑着伞站路边,周围的雨下得很大,我站在马路的对面,任由着雨滴打在身上,不一会儿身上的衣物被雨水浸湿,湿漉漉的贴在身上,往下滴着水。

 

说好了只是想见他一面,却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。我朝着马路对面的他跑过去,离得越近我眼里的他越发清晰,和我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。

 

抱住他的瞬间,攀升而上的悲伤感把我击败了。我以为在已经干涸的泪腺,在闻到熟悉的气息的时候,又再度的活了起来,顿时泪流满面,刹那间分不清脸上到底上雨水还是泪水。

 

我那个时候一定很难看,一定很狼狈吧。

 

心里憋着很多话想和他说,结果话到嘴边只有一句干瘪的“我好想你”。我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,一边懊恼着自己的不小心,慌乱间弄湿了他的衣物,一边又无法控制内心深处的悸动。

 

最后让我狼狈的离开的是他的眼神,一点疑惑又夹杂着一点防备。忽然意识过来,我可能来的太早了,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我只是一个陌生人。

 

感受到世界对我的抵触越来越明显,我仓惶的跑开,在转角的瞬间周围又变成了一片黑暗,离开的时候,想着还好没有吓到他。

 

说是结局,未免有些让人难过。

 

14

 

我很想再见到他,无数次的尝试却只又不出意外的失败。

 

又过来很久,每一点回忆都掰碎了回味着。

 

他可能猜到了一点点,不然为什么从来不问我来处和归途?

 

有时候疑惑的表情,虽然短暂却还是存在着。

 

我真的太孤单了,他也太孤单了。

 

上帝把我留在黑暗里是对我的惩罚吗?

 

可我只不过是爱上一个廖俊涛而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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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寻》这一篇到这里结束了,终于泡在图书馆里写完了。


总觉得身处在不同的境遇中,想法也各不相同,就好像放风筝的时候,两个人想法的出发点不同是一样的,但是并不是说他们不了解对方。随后写着毛老师情愿小廖忘了他,大概也是因为不想小廖等得太辛苦了。他可以放过小廖,却唯独放不过自己。


很感谢昨天安慰我的人,颜曦老师,阿法很多人都很温柔。虽然阿法和我说了,把《等》的链接放上来,可是……我不会!!!!所以大家能不能自己去看一下《等》呀,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明白它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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